阳了,没有以后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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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是上周五在武汉阳的。

上周去武汉出差,同行的两个同时恨不得把自己包裹得像个埃及法老。

他们从车站出来接我,我一打开车门,就见一支酒精喷雾伸到我脸前一顿狂喷,跟灭蚊虫似的,然后丢过来一个抗原试剂盒让我测。

而当时的我,脸上写满了不屑。

小小奥密克戎,竟引得尔等如临大敌一般,可笑可笑。

后面在活动现场,咳嗽声此起彼伏,尤其是我跟着的那个摄影师,咳得我都能看见他肺管子了。

当时的我,其实已经有早期症状了。

那就是嘴硬。

我把我那横肉丛生的胸脯拍的震天响,说我绝不可能阳,就咱这身板,不说长坂坡七进七出吧,万阳从中过片株不沾身,易事尔。

同事说你可别特么嘚瑟了,赶紧给我把口罩带上,这可是武汉。

虽然听他们当地人说很严重说了一路,但我头多铁啊,一个劲儿地叫嚣着:甭说年的武汉了,年的我也不怵,怎么着吧~

但老天爷总是会教你做人的道理的,那就是不要装逼,装逼遭雷劈。

周日的时候,我体温噌一下就上到三十八度八了,浑身冷的发抖,面如筛糠说的就是我。

拿个抗原一测,果然,阳了。

还不是一般的阳,抗原显示的那个颜色,都不是红的,而是红的发紫甚至还有一点黑,传说中的“大暗黑天紫”。

这下别说嘴不硬了,浑身上下哪里都硬不起来了。

之前网上看人家阳整的挺难受,我还不以为然。

结果当我高烧三十九度、头痛的好像被人拿天塌地陷紫金锤狠狠抡过八百遍、躲在被窝里抖成个筛子上下牙直打架、两个眼珠子都快炸裂的时候。

我很想为自己曾经的不懂事忏悔。

我错了,我为自己的无知和年少,向尊贵的奥密克戎大人道歉,我太懵懂了,求放过。

从三十八度五到三十九度八,我只用了半天,就差点儿走完了一生的路。

真的差点儿没给我送走。

那个头痛的程度,怎么说呢,就好像有人把你的天灵盖打开了,然后在里面煮火锅涮脑花儿吃。

我就想说您端走吃行不行,别在我脑子里吃。

鉴于我是大暗黑天紫,颜色比别人深,烧的时间也比别人长。

从上周日到这周三,足足烧了整整四天。

以至于烧退了之后,我捧着自己的大圆脑袋,左摸摸右摸摸,再三确认了它还在我的脖子上完好无损,没有变成变成烤猪脸也没有变成脑花汤。

唯一的变化就是头好像变小了点儿,大概是病毒终究从我的头上带走了点儿什么,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智慧吧。

从上周日到这周六,我的抗原检测还是阳,不过阳的那道杠,已经十分微弱,几乎快要看不见了。

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,头偶尔还有一点微微作痛,嗓子不疼但有点干,鼻子略微有点堵,咳得厉害。

种种迹象说明,我大概是快好了。

回想这一周,好像做梦。

尤其是这一周大多数时间里,我都烧的迷迷糊糊云里雾里。

你要问我阳了啥感觉吧,我具体也说不上来,就好像被人塞进了锅炉,然后在我脑袋晕晕乎乎的时候,出来三四个大汉把我胖揍了一顿,然后趁我脑袋还晕乎的时候又一脚给我踹了出来。

现在大抵就是这种感觉。

我阳了的第一天,李女士给我端茶倒水煮粥,被迫贤惠了一把。

关键是,我都阳两天了,她跟我朝夕相处,我俩甚至都没分床睡,她竟然没感染,怎还这么活蹦乱跳。

看着我躺在床上,李女士心有不忿,她也想躺着,躺着多舒服啊,于是就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凑,说要吸一吸我的阳气。

我心想怎么还有这么变态的要求,你跑我这接种来了啊?

我说别闹,这玩意儿可太难受了,我看我,都猛男垂泪了,

李女士表示不屑,说就我这身体素质,怕啥。

那副嘴脸和我前两天没阳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
就如同每一个心比天高的年轻人一样,在接受过社会毒打之前,都相信自己的将来一片光明,分分钟走上人生巅峰,这个世界是我的,未来是我的,Iamtheking。

躺在床上的我,虚弱的笑了笑。

老话说的好,事不过三,意思就是有些逼事儿你绝对躲不过第三天。

第三天,李女士也阳了。

抗原的颜色比我的大暗黑天紫略输一筹,但也不遑多让。

昨天还活蹦乱跳,今天就躺在床上哭爹喊娘。

这就是奥密克戎大人的威力。

我跟李女士是两种画风。

我属于隐忍型的,一声不吭的那种,自己裹着被子瑟瑟发抖,不管是头痛还是身上痛,咬牙硬抗着。

所以李女士看我没啥动静,才以为这玩意儿一点儿也不可怕。

结果现在轮到自己烧到三十九度了,躺在床上一边哭一遍喊疼死我了,都给孩子疼哭了。

而这个时候,我烧退下来了一点儿,三十八度多,勉强能下地活动了,去给她烧水、煮粥、准备药。

只能说奥密克戎是懂得错峰出行的,错两天也是错。

一个三十八度的照顾一个三十九度的,我还能给她传授一点点经验心得,也算是传帮带了。

两口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不被同年同月同日烧死。

直到昨天,我俩的烧都已经完全退了,身上也不疼了,除了嗓子疼和咳嗽,其余症状都好的差不多了。

公司都已经计划着让我下周上班了。

想起来我刚烧那天,郑州的朋友打电话过来慰问,我就想着现在好了,给人打个电话通报一声。

结果电话一接通,我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句:“我好了!”

对面传来了有气无力的一句:“我阳了。”

我:……

曾记得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那副安慰中带着骄傲的嘴脸,说什么我必不可能阳,我身边人都快阳完了我都没阳,我身体素质好,我抵抗力强。

我其实当时就想提醒他,有没有可能,你身边人都快阳完了你都没阳,是不是说明快轮到你了。

果然,轮到他了。

听着他在电话里哀嚎的声音,全然没有当初的镇定自若。

人类的本质除了鸽子、真香和复读机,还有嘴硬。

甭管你多硬的嘴,该服还是得服。

放开后,我本来想的是阳了就好了,以后就不用再因为这个事儿提心吊胆了。

但真的阳了才发现,其实哪有什么以后。

我们每个人,都是活在当下的。

你这一刻难受,那就是难受,跟你以后难不难受没有关系。

这个东西不是高考也不是结婚,不是人生的重大时刻也不是分水岭,更不是什么必须要经过的过程。

它就是个病毒,就是个病。

是病,咱能不得,就尽量不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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